有天习惯性地背着电脑教案讲义教学大纲往学校走,见门可罗雀才意识到转战线上已半月有余。现在放开已不再查验绿马与核酸,却更不敢踏进校园半步,像极了当年的司马懿。于是站在路边眺望下这个梦想开花的地方。
身后,是一片火棘的聚落。密密匝匝,两三米高,挂满红色果子,热烈喜庆,与当下的冷清与肃杀格格不入。
“火棘”的“火”,取比喻义:结果满树红艳如火。云南方言,更喜欢用“火把”做比,于是又有“火把果”的别称。
“火棘”的“棘”,许慎说“小枣丛生者”,也有观点认为指的酸枣。小枣与酸枣,都有刺多的特征,于是逐渐指称多刺矮小的灌木。
“朿”为“刺”的本字。两个“朿”字并排立着,表示刺多。两个“朿”字还可以纵向摆放,于是就有了“棗”,“枣”的繁体字。都是刺头,哪个更有杀伤力,显然是横向的,想想那横着走的螃蟹。
野孩子时候,家里人把“火棘”叫“小花红”。除了体型迷你,颜色、形状与花红高度一致,连口味都酸涩得一模一样。
还有云南人叫它“救兵粮”、陕西人叫它“救命粮”。民间广泛的说法,当年诸葛亮南征,士兵就把它当粮食。在陕西,据说陕北革命根据地的红军拿它当粮食。
仅“救”一字便知这野果虽能吃,但口味绝对不好。实在没有东西可吃,饿得危及生命没得选才吃它。
如何处理“火棘”的酸涩,是个技术活。论这,只服当年小学门口卖糖水火棘的老孃:淘洗干净的火棘果子放滚水锅里汆过捞出;加白糖、少许开水盖上锅盖焖软,涩味尽除,酸酸甜甜有点山楂的风味。
这样做出来的火棘倒在竹提篮里售卖,下边垫着白净的纱布,上面倒扣着两个白色的瓷酒盅,一大一小,类似现在的小份与大份。有人要,翻过酒盅在竹篮里一舀,用手拢一下,堆得尖尖的。再把果子往你上衣口袋里一倒,交易完成。
上课时乘老师不注意,会悄悄摸几颗出来塞嘴巴里,一酒盅火棘可以吃大半个早上。只是果子裹了粘稠的糖稀,时不时将布袋缝隙里的灰尘与杂质也顺带粘出来一同送进嘴里。
在过去,火棘晒干磨粉,可以代替粮食,还可以晒干磨碎冒充辣椒面;在新时代,毕竟有水果店,没必要跟鸟雀抢食物。
新旧交替的时节,火棘很适合拿来做岁朝清供:火棘之“棘”,谐音“吉”,玛瑙串的果实暗喻“多子”,火红的颜色充满喜庆。
今年春节,不妨取一瓶插上枝火棘,摆上一盘柿子,再点缀几颗花生,便是一个“吉事发生”的清供小景。有了风雅,更重要的,还不用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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