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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计划地烧除后，长叶松森林中孕育出新的绿色生命。

© Katherine Blackmore

人们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大自然是如何帮助我们应对气候危机的。从保护现有森林到不断地种植新树，森林起到了显著减缓气候变化的作用。一项新研究进一步揭示，森林自然更新可能是应对气候变化的“秘密武器”。

世界资源研究所（WRI）、大自然保护协会（TNC）等机构的专家绘制了“森林自然更新”的潜在固碳速率地图。作为一种修复自然的方法，森林的自然更新和主动植树造林不同，是指森林在原有被开垦为农业或其他用途的土地上重新生长。该研究结果在顶级刊物《自然》（Nature）上发表。结果表明，到2050年，在天然草地面积和现有粮食生产水平不变的条件下，森林的再生具备每年从大气中吸收多达89亿吨二氧化碳的潜力。

这相当于每年从大气中吸收全球四分之一的化石燃料排放。这是建立在森林现有碳汇能力基础之上的，即每年吸收大约30%的全球化石燃料排放。

让自然发挥主导作用

虽然化石燃料和其他工业排放物的脱碳仍然是减排难题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自然在其中仍可扮演重要角色。联合国宣布21世纪20年代为“生态系统恢复的十年”，呼吁大规模修复退化土地，以帮助减缓气候变化。

这是一个强有力的信号，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修复”被简单地理解为“植树”。举例来说，波恩挑战（Bonn Challenge）和联合国REDD+计划中的国家自然恢复承诺、《巴黎协定》中的国家自主贡献（NDC）和其他相关计划都表明，目前将近一半的指定修复土地都将用于种植商业树木。在大力种植商业树木和促进森林的自然更新之间求得平衡，既能实现碳汇效益，也能维持生物多样性，是一种效率更高的方法。

专家在《自然》杂志中发布的绘制地图可以帮助人们判断出，森林自然更新可以在哪些地方释放出减缓气候变化的巨大潜力，在这些地方，应与积极的植树行动一并考虑。森林自然更新有诸多好处：通常能以更少的花费为野生生物带来更多的益处。这份新地图考察了当地社会经济环境和土地的替代用途，可以帮助判断出森林自然更新的最佳地点。

美国俄勒冈州大火后自然更新的林地  © Cindy Christina

自然更新林地的固碳潜力远高于预期

这项最新研究显示，自然更新林地的潜在固碳速率远远高出之前的估算。

过去几十年来，科学家一直在世界各地收集数据，测量农业或其他土地利用方式停止使用之后，以前的森林地区需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再次自然形成森林以吸收碳。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定期根据一般生态系统类型汇总这些数据并提供缺省值，许多国家据此估算当地森林每年能从大气中吸收多少碳，由此编制国家温室气体清单，设定减缓气候变化的目标。

这项新研究发现，从IPCC的缺省值来看，全球幼林的固碳速率被低估了32%，热带森林的固碳速率则被低估了50%。这是因为新地图更好地捕捉到了整个景观的空间变异性，优于耗费精力的田间实测法——这种方法不仅可行性低，效率也不高。由于使用了IPCC的缺省值，许多国家也许低估了自然更新的林地的碳汇效益，进而低估了自身应对气候变化的能力。

摄影：Chandel Draine/TNC Photo Contest 2019

自然更新的林地最多能吸走多少碳？

世界各地幼林的固碳速率存在很大差异：非洲西部和中部的热带国家最高，而中欧和中东地区最低。

虽然碳积累速率通常在温暖潮湿的气候中最高，但在局部尺度上会有巨大差异，例如仅在哥伦比亚一地就有3倍的变化。

通过统计世界各地碳测量的详细数据，再加上先进的机器学习方法，新地图涵盖了66种影响森林生长速率的环境变量，包括地形地貌、气象因子和土壤质地等。现在，政府、民间社会组织和公司都可以通过Global Forest Watch获取新的地理空间信息。

俯瞰美国肯塔基州坎伯兰峡谷  © Cameron Davidson

以退为进

IPCC表示，为避免给气候变化带来最严重的影响，本世纪末之前，人类必须从大气中清除7300亿吨的二氧化碳，而森林自然更新能够帮助完成这一目标。除减缓气候变化外，森林面积的增加还能带来其他好处，如避免洪灾、调节降雨、减缓生物多样性丧失、维持传统的生活方式并稳定经济。政府官员在深入了解森林碳捕获潜力之后，就会知道如何利用土地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减缓气候变化。

联合国大会于2012年宣布3月21日为“国际森林日”，以提高公众对所有类型森林重要性的认识。每逢“国际森林日”，各国会在地方、国家和国际层面举办与森林和树木相关的活动，如植树活动。2021年国际森林日的主题为“森林恢复：通往复苏和福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