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年六月,我学习花友植物课已经整整两年了。回头看看走来的路,感慨良多。
说起我跟植物的缘分,还真是不浅。我的妈妈是研究植物分类学的,我的爸爸是研究昆虫学的。小时候家里有个院子,我跟着爸爸妈妈种了好多花儿和蔬菜。文革期间知识分子下放,我们住在条件艰苦的泰山半山腰。爸爸带我上山采蘑菇,妈妈带我认植物,这就是我童年的游戏。虽然小时候学的那些皮毛早就忘光了,但是他们遗传给我了对自然的好奇和热爱。很多知识可以在漫长的一生中慢慢学习,但是童年时这种探索精神的养成却是很难替代的。
高考后我永久性地离开了父母的家,学的是与植物毫不相干的外交英语专业。接下来是工作和成家,生了女儿,每天忙忙碌碌。就这样,我跟植物的缘分中断了二十多年。
大约四十岁的时候,我换了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开始有时间养花了。回想那些年,真的是疯狂啊!一开始什么都养,几乎把花市上常见的植物都养遍了。后来专攻苦苣苔科,养了100多个品种,还有几十种天竺葵和球兰。对于养的植物,我也会查查名字,但是得到的往往是俗称或者商品名。等学了植物课才知道,很多都是错的,到现在还在慢慢肃清流毒。
图片:自己养的迷岩、堇兰、天竺葵
再后来我退休做了候鸟,在北京海南之间来回跑。养不了花,我就改为看花。到世界各地旅行的时候,都会特意去看看植物园、花园,关注的主要还是那些美丽的园艺植物。
2018年5月,我从朋友圈里看到一条消息:刘冰等人编写的《常见野外植物识别手册》(北京册)要举办签售会。我心想,要是能找到一帮花友,一起去野外看看植物也不错呀!于是就欣然前往。那时候我对于冰神啊、红宝书啊这些,全都两眼一抹黑。幸运的是,我遇到了花友王艳春。她告诉我,北植有位王康老师在给花友上植物分类学的课程,我可以到“王康聊植物”的微信公众号去关注一下。
回到家我赶快搜索,找到了公众号并关注了,但是留言功能却出了问题,上面有个提示说:可以给王康老师发电子邮件。于是我就写了一封邮件,说我想参加花友植物学的课程。发了邮件,我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没想到过了两天,王老师真的给我发了回复,告诉我上课的时间地点,允许我先去试听一次。
学习花友植物学的课程,是我人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6月初,我第一次到紫竹院去上课。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真是相见恨晚啊,觉得这个课太适合我了!那时候,黄凤云老师讲的植物形态学课程已经结束了,王老师的APG分类课程也过去了两讲。我赶紧问同学要了讲义,自己抓紧时间补课。好在实习课还有很多次,于我就跟着陈红岩老师到北植实习,把所学的知识用在实践当中。
花友植物学的课程,给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我认识到除了那些漂亮的园艺植物,世界上还有那么丰富的原生态植物,而且只有通过观察原生种,才能真正体会到植物分类的科属特征。
图片:花友植物课结课仪式,和老师们一起野餐并合影留念。
图片:跟随冰神上实习课。
2019年初春到初秋,我开始每月一次刷山,先后去了上方山、玉渡山、十渡、坝上、玉石梁,每次都是收获满满。去年我还跟三位老师分别去了英国切尔西花展,参观了英国的丘园、爱丁堡植物园等,还去了肯尼亚学习生物多样性。
图片:跟花友们在剑桥大学留影。
图片:在肯尼亚穿越赤道、品尝当地特色饮料、树下的午餐。
渐渐地,我认识到,园艺品种虽然美,但是重瓣花往往没有花粉,不能对生态系统做出贡献。而且过度引入园艺植物,会对一个地区原有的生态多样性造成损害。万一引入的植物逸生成为入侵植物,那就更加危险了。
现在我越来越爱那些山野中的小花。她们也许花朵没有那么大,颜色没有那么艳丽,但是越看越有灵气,在自然的生境中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今年春天,一场疫情笼罩着神州大地,困住了我的脚步,研究身边的野生植物成了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我每天早上出去寻找和拍摄,下午对照植物志鉴别他们的种属,不懂的就跟花友和老师们请教。我的进步很快,感受到莫大的欣喜。
感谢三位带我入门的老师,感谢我身边的花友,你们给了我最珍贵的礼物。世界上有刷不完的山野,有看不完的植物,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完全掌握他们的奥秘。而正因为如此,学习植物就像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吸引着我不停地继续探索,永不停歇!
鸣谢:部分照片是同行的老师、花友的作品,在此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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