蘡薁
蘡薁在植物分类系统位置
被子植物 angiosperm
真双子叶植物 eudicots
葡萄目 Vitales
葡萄科 Vitaceae
葡萄属 Vitis
蘡薁Vitis bryoniifolia
(依据被子植物APG IV系统)
图片均由作者子丘拍摄
蘡 薁
去年用新买的小米手机,拍到了蘡薁(yīng yù)Vitis bryoniifolia Bunge那容易被忽略的花。当时,我以为是葡萄,因为它的确会结出与葡萄差不多但是细小的果实。
众所周知,如今食用和酿酒的葡萄Vitis vinifera是在西汉时通过丝绸之路引进中国的。而蘡薁是我国本土的葡萄,其名最早出现在古代第一部辞典《尔雅》中,后世又称之为山葡萄、野葡萄。《山海经》中也有蘡薁的记载,说从姑媱之山往东,三百零六里之外是泰室之山,亦称少室山,“有草焉,其状如(艹+术),白华黑实,泽如蘡薁,其名曰䔄草,服之不昧”。
《诗经》将蘡薁单称作“薁”,《豳风·七月》诗曰:“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剥枣。”宋代理学家朱熹(1130-1200)《诗经集注》注释:“郁,棣属;薁,蘡薁也。”日本江户时代(1603-1868)的儒学者細井徇、細井東陽撰绘的《诗经名物图解》中,画的“薁”与今天所见的野葡萄一样。
蘡薁是我国特有物种,是一种攀援灌木,主要分布在内蒙古以南、青藏高原以东的大部分地区。
虽然诗经中已经出现蘡薁,但古代文学作品中很少出现它的身影,远不如外来的葡萄更受诗人们喜爱。有葡萄的诗句,大家比较熟悉有唐代诗人王翰《凉州词》中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李白《对酒》中的“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王维《送刘司直赴安西》中的“苜蓿随天马,葡萄逐汉臣”等。
有关蘡薁的诗文,我查到的有明代诗人阮大铖的《秋夜宿白瑕仲山馆》诗,开篇写道:“凉风动庭树,离居轸宵旦。采薁此何时,搴芳毕遐眷。”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中列举植物的时候也提到了蘡薁,文曰:“樱桃蒲陶,隐夫薁棣。”顺带说一句,葡萄在古代又被写作蒲桃、蒲陶、蒲萄等。
而在一些医药和植物学书籍中,蘡薁常与葡萄同时出现。清代康熙年间由汪灏编撰的《广群芳谱》中有专列“葡萄”,附录“野葡萄”,在古代书籍记载的基础上整理道:“野葡萄,一名燕薁、一名蘡薁、一名婴舌、一名山葡萄,藤名木龙,蔓生,苗、叶、花、实与葡萄相似,但实小而圆,色不甚紫,亦堪为酒。”
古人已知蘡薁与葡萄一样可以酿酒,但终究滋味欠佳,作为水果也不甚甜美,得不到大力推广和栽培。
东湖路边的铁栏杆上,蘡薁的叶子在春天里新生,3月有一小串一小串的花苞,4月中旬的时候绽放。圆锥花序密集或疏散,与叶对生;每朵小花有5个小花瓣,且容易脱落,只留下5枚雄蕊和1枚花柱。
1753年,近代植物分类学奠基人、瑞典博物学家Linnaeus(林奈)建立了葡萄属,学名Vitis来自古典拉丁语词vitis,指本属的模式种葡萄(V. vinifera)。1835年,徳裔俄国植物学家Alexander Andreevich von Bunge(1803-1890)将在中国采集到的蘡薁标本进行科学描述并发表了拉丁学名V. bryoniifolia。
拍摄地:武汉 · 东湖路
《中国植物志》
木质藤本。小枝圆柱形,有棱纹,嫩枝密被蛛丝状绒毛或柔毛,以后脱落变稀疏。卷须2叉分枝,每隔2节间断与叶对生。叶长圆卵形,长2.5-8厘米,宽2-5厘米,叶片3-5(7)深裂或浅裂,稀混生有不裂叶者,中裂片顶端急尖至渐尖,基部常缢缩凹成圆形,边缘每侧有9-16缺刻粗齿或成羽状分裂,基部心形或深心形,基缺凹成圆形,下面密被蛛丝状绒毛和柔毛,以后脱落变稀疏;基生脉5出,中脉有侧脉4-6对,上面网脉不明显或微突出,下面有时绒毛脱落后柔毛明显可见;叶柄长0.5-4.5厘米,初时密被蛛丝状绒毛或绒毛和柔毛,以后脱落变稀疏;托叶卵状长圆形或长圆披针形,膜质,褐色,长3.5-8毫米,宽2.5-4毫米,顶端钝,边缘全缘,无毛或近无毛。花杂性异株,圆锥花序与叶对生,基部分枝发达或有时退化成一卷须,稀狭窄而基部分枝不发达;花序梗长0.5-2.5厘米,初时被蛛状丝绒毛,以后变稀疏;花梗长1.5-3毫米,无毛;花蕾倒卵椭圆形或近球形,高1.5-2.2毫米,顶端圆形;萼碟形,高约0.2毫米,近全缘,无毛;花瓣5,呈帽状粘合脱落;雄蕊5,花丝丝状,长1.5-1.8毫米,花药黄色,椭圆形,长0.4-0.5毫米,在雌花内雄蕊短而不发达,败育;花盘发达,5裂;雌蕊1,子房椭圆卵形,花柱细短,柱头扩大。果实球形,成熟时紫红色,直径0.5-0.8厘米;种子倒卵形,顶端微凹,基部有短喙,种脐在种子背面中部呈圆形或椭圆形,腹面中棱脊突出,两侧洼穴狭窄,向上达种子3/4处。花期4-8月,果期6-10月。
Flora of China
Plants polygamo-dioecious. Branchlets terete, with longitudinal ridges, densely lanate when young, becoming sparsely so; tendrils bifurcate. Leaves simple; stipules brownish, oval or ovate-lanceolate, 3.5-8 × 2.5-4 mm, membranous, glabrous or subglabrate, entire, apex obtuse; petiole 0.5-4.5 cm, densely lanate, pubescent, or tomentose, becoming sparsely so; leaf blade ovate, 2.5-8 × 2-5 cm, basal veins 5, lateral veins 4-6 pairs, veinlets inconspicuous or slightly raised adaxially, base cordate or deeply so, notch rounded, margin with 9-16 obtuse teeth on each side or pinnatifidly divided. Panicle leaf-opposed, basal branches well developed or sometimes reduced to tendrils, rarely narrow and branches undeveloped; peduncle 0.5-2.5 cm, with arachnoid tomentum when young, becoming sparsely so. Pedicels 1.5-3 mm, glabrous. Buds obelliptic or globose, 1.5-2.2 mm, apex rounded. Calyx ca. 0.2 mm, glabrous, subentire. Filaments filiform, 1.5-1.8 mm; anthers yellow, oblong, 0.4-0.5 mm. Ovary elliptic-ovoid; style short, slender; stigma expanded. Berry purple-red at maturity, 5-8 mm in diam. Seeds obovoid, apex retuse, chalazal knot rounded or elliptic, ventral holes narrow, furrowed upward ca. 3/4 from base. Fl. Apr-Aug, fr. Jun-O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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