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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铁塔上的东方白鹳

 

一

一个大型鸟巢，在高高的输电铁塔顶端，鸟巢里已有两枚鸟蛋。飞鸟归巢，它的长腿踩在巢里树枝的一端时，树枝的另一端便翘起来，掀动了巢里的鸟蛋，鸟蛋在四十米高空滚动摇晃起来，三四个来回后，才算有惊无险地恢复了平静。

这发生在高空鸟巢的一幕。让爱鸟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只翼宽2米2、体长达1米2的大鸟，正是国家一类保护动物——东方白鹳。这直径约一米的鸟巢，坐落在江苏高邮境内的一处输电铁塔顶上。在不影响东方白鹳日常生活的前提下，江苏省广电总台与护线爱鸟志愿者联合行动，在铁塔上架设起监控探头，实况直播东方白鹳的“塔上生活”。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鸟类爱好者在线围观东方白鹳繁育下一代的细节。

每年冬季，东方白鹳到长江中下游地区越冬，初春时期产蛋，繁育后代后，又举家北迁。由于高邮境内河网密布，水域里鱼虾众多，东方白鹳慧眼相中高邮这片丰饶的土地，约有200只东方白鹳生活在高邮，其中，一部分东方白鹳，由候鸟变成留鸟，定居于此。

高邮境内缺乏高大树木，那些输电铁塔，便成了东方白鹳筑巢搭窝的好地方。如今，筑在输电铁塔上的东方白鹳巢穴有70多处，全部建筑在输电铁塔上。至于喜鹊等一些普通鸟类，它们也跟风似的，纷纷将自己的鸟巢建设在电杆或铁榙上。

鸟巢建在电杆或铁塔上，弊端是明显的，鸟类的排泄物呈酸性，极易导电。而筑巢的树枝，一旦被大风吹落下来，担在电线上，也容易引起高压线路放电跳匣。据统计，在2007年至2019年之间，高邮境内因铁塔上鸟巢而导致输电线路跳匣事故达11次，事故率明显偏高。为了确保输电线路的安全运行，巡线工曾与铁塔或电杆上的鸟巢进行过拉锯战，拆了又建，挪窝了又返回，巡线工与鸟儿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周师傅你看，这根电杆上的喜鹊窝我们昨天下午才清理掉，怎么这么快就又重建起来了呢？”

这天，周士清他们正沿着输电线路巡查，在昨天巡查过的地方，同事猛然发现，昨日才清理掉的喜鹊窝，今天又恢复重建了。

“立即通知驻点人员，马上过来处理。”

周士清说到。很快，驻点人员赶到现场，经进一步检查发现，新建的喜鹊窝比已捣毁的喜鹊窝还大一圈，而且，新鸟巢的周围还用铁丝加固，这增加了捣毁它的难度。铁丝是导电材料，一旦，它坠落在输电线路上，必然会引起短路跳匣事故。这喜鹊窝已构成重大隐患，必须立刻清除。

驻点人员迅速从电力抢修车上取下绝缘棒，一节一节组装起来，又取下脚扣和保险带等登高工具。然后，动作娴熟地攀登到电杆离地面约三分之二的位置上，手举绝缘棒，开始，小心翼翼地拆除鸟巢。

“小心，两只喜鹊朝你头顶俯冲下来了。”

地面上，负责监护的周士清及时提醒到。杆上作业的同事，抬头一看，两喜鹊已经迫在眉睫。他立刻闭上眼睛，手舞足蹈地紧急驱赶起来。

两喜鹊遇到顽强抵抗，遂改变飞行路线，从他左右两旁擦身而过。然后，两喜鹊又振翅高飞，看似离他而去，却在高处，再次如出一辙地俯冲下来。

这回，两喜鹊不再打算用嘴狠狠地啄他，而是，抛下两颗热乎乎的鸟粪弹，不偏不倚，正中他脑门。

两喜鹊不依不饶，上下翻飞，轮番攻击他。他只能不停地挥舞驱赶，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拆除鸟巢。

周士清见状，就喊同事下来，他料定白天是无法完成鸟巢拆除任务了，只有改到夜间。那时，利用喜鹊夜视力不好的弱点，拆除起来才会容易一些。

后来，鸟巢虽然拆除了，但周士清心里并不轻松，那两颗鸟粪弹，虽然没造成实际伤害，但他们被喜鹊羞辱得不轻。拆除鸟巢的理由固然很充足，但保护人鸟共生的生态家园才是长久之计。两喜鹊舍命护巢的情景，让他无法忘怀。鸟儿建巢实属不易，建筑一个鸟巢，需要无数根树枝做建筑材料，它们都是鸟儿用嘴一根一根地衔着空运过来的。而东方白鹳在空中建筑那么大一座巢穴，需要的建筑材料更多，任务更艰巨。况且，东方白鹳是国家一类保护动物，怎样才能做到护线与爱鸟两相兼顾呢。周士清反复琢磨这件事。

其实，周士清对东方白鹳的感情深厚呢，他是发现东方白鹳在高邮境内输电铁塔上筑巢的第一人。今年，62岁的周士清已经光荣退休，可他发挥余热，为宣传保护东方白鹳，而在铁塔下继续奔走呢。提起初识东方白鹳的往事，周士清记忆犹新。

二

2007年3月9日，高邮220千伏澄安线跳闸，周士清负责前往现场巡查故障点。他沿着输电线路向前，一路仰望高处，搜索故障点，终于，在86号输电铁塔上有了重大发现。只见，铁塔顶上新增了一座大鸟巢，看上去，就像是给巍巍铁塔戴上了一顶黑色的草帽。正有一只长颈、细腿、白羽、黑尾的大鸟，在鸟巢周围盘旋。

大鸟，像是欣赏自己刚建成的新居似的。它忽上忽下，或左或右，围绕着鸟巢飞个不停。如同，草帽下系着的飘带，与鸟巢不离不弃，在空中随风飘舞。

周士清在野外巡线多年，喜鹊、鸽子等普通鸟类，见过不计其数，但他从未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大鸟。它身材颀长，动作优雅，有仙鹤之姿。大鸟恋巢的舞蹈，优美动人，周士清一下子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

可现实很无奈，经进一步检查确认，线路的B相绝缘子上有明显的放电痕迹，故障点就在这里。而B相横担和绝缘子上都有大量白色鸟粪，这是造成故障点的成因。周士清对鸟巢与鸟都拍下照片，他心里清楚，这里是爱鸟与护线的矛盾焦点。必须处理好这问题，才能将护线与爱鸟两者兼顾起来。

周士清通过查找资料，又请教高邮市野生动物保护站张才志站长。他终于认识了大鸟的名字，东方白鹳，它是一种随季节改变而迁徙的候鸟，只因高邮地区生态环境好，它们才来到这里生活。

“东方白鹳与大熊猫一样珍贵，我们高邮人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

张站长的话语，他牢记在心里。2012年，周士清在高邮市供电公司内与同事们自发成立一支护线爱鸟志愿服务队，护线爱鸟队员们将高邮境内输电线路上发现的东方白鹳，一一记录下来，汇编成资料留存。并向沿线群众讲解东方白鹳的生活习性，宣传动物保护的法律法规，发动沿线群众一起来保护东方白鹳。

后来，当110千伏澄临线事故跳匣时，参与巡线的周士清发现，故障原因是该线111号铁塔上的东方白鹳鸟巢中的树技被大风吹落，掉在高压线上，酿成停电事故。虽然，东方白鹳闯下了大祸，但周士清与同事改变以往的做法，没有将鸟巢迁移走，他们尝试在鸟巢下面安装一块绝缘挡板，承接住鸟巢里坠落下来的什物。

护线爱鸟队员们找来一种轻便耐腐、硬度较大的新型环氧树脂绝缘材料，手工制作成1平方米的正方形防护挡板，安装在111号铁塔鸟巢下方。1个月下来，这条线路再未因东方白鹳的巢穴原因而故障跳匣。

初战告捷，护线爱鸟队员们深受鼓舞，他们再接再厉，扩大安装范围，截止2022年4月，他们在22条高压输电线路上共计安装2310块防护挡板，连喜鹊等许多普通鸟类都搭上环境保护的便车，使它们在电杆与铁塔上建筑的鸟巢，也都享受到国家一类保护动物的待遇。

起初，在东方白鹳巢穴下安装防护挡板时，东方白鹳很恐慌，它们以为自己的巢穴受到威胁了呢，雌雄双鹳，不安地鸣叫着，在安装防护挡板的队员们身边窜来窜去。后来，随着安装防护挡板的工作持续开展，东方白鹳们经历多了，它们便明白过来，原来，登塔作业的护线爱鸟队员是它们的朋友，对它们的巢穴并不构成威胁，东方白鹳也悄悄地改变了态度。

当在巢穴下方继续安装防护挡板时，东方白鹳，或蹲在巢穴中，安之若素。或站在铁塔尖顶上，像一位监工似的，注视着下面护线爱鸟队员们安装防护挡板的一举一动。

周士清在铁塔上抬头仰望东方白鹳时，东方白鹳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人与东方白鹳近在咫尺地互相对视。东方白鹳的眼神，清澈明亮，像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那时，周士清觉得，所有为东方白鹳付出的汗水与辛劳，都是值得的。

“我代表不会说话的东方白鹳，感谢你。”

2019年10月31日，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上海专员办万自明副专员督查扬州冬季候鸟保护工作时，他来到高邮市110千伏品秦线38号输电铁塔下，对正在现场工作的周士清说到。

“目前，高邮境内东方白鹳巢穴共有73处，全部建设在输电铁塔上，东方白鹳在铁塔上过着安居乐舞的幸福生活。”

陪同万专员一起检查冬季候鸟保护工作的高邮市野生动物保护站朱春华站长介绍说。

三

那不是东方白鹳吗？它怎么一直蹲在地上不飞走呢？

2021年5月9日中午，护线爱鸟队员周坤独自巡线至35千伏周界线的28号铁塔位置时，周坤猛然发现在铁塔下面的田埂低洼处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周坤一眼就认出，它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方白鹳，不过，他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覌察过东方白鹳。周炜试探地向前又走了两步，东方白鹳仍伏在洼地里，身子一动不动。只是，东方白鹳的喉咙里不时地发出“咕噜、咕噜”的悲鸣声，愈走愈靠近，听得也愈清晰。

不好。东方白鹳一定是受伤了。

周坤快步上前，抱起东方白鹳来一瞧，只见，它的一只腿已经折断，断腿低垂着，已不听使唤。而且，东方白鹳口里还滴着血，虽然，鲜血已滴得慢了，但那洼地里有一片凝固的血迹，表明东方白鹳已流了不少血呢。

周坤立刻掏出手机来，拍了两张东方白鹳受伤的照片，发到护线爱鸟服务队微信群里。

很快，王炜班长带着杨瑞平、张红俩同事赶到现场。懂得急救知识的王炜立即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对白鹳伤腿进行简易包扎。然后，打电话向高邮市野生动物保护站朱站长汇报现场情况。

朱站长建议先将受伤的东方白鹳送到界首镇的野保站分站接受专业救护。他们开着电力抢修车向野保站分站方向驶去。一路上，王炜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东方保鹳抱在怀里，尽量减轻汽车行驶时的颠簸对它的影响。此时，东方白鹳很乖，就像是懂事的孩子一样，它十分信任王炜，毫无戒备地依偎在王炜怀抱里，神态安详地闭目休养。王炜柔情万分地拥抱住它，一路上，王炜都在思量着一件事，即拥抱东方白鹳的力度必须使得恰到好处。既不能抱得过紧，怕压着它；又不能抱得过松，怕它滑落到地上。

一路上，王炜将东方白鹳这位“小情人”极有分寸地搂在怀里，他不时地提醒着自己，要抱得不紧亦不松。

下车时，王炜已累出一身汗来。

后来，扬州野生动物保护站又派车来将受伤的东方白鹳接到扬州动物园去接受进一步的医治。半月后，扬州野生动物保护站传来消息，受伤的东方白鹳已完全康复，并重返大自然，至此，护线爱鸟队员们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朱站长说，在这次强对流恶劣天气里，高邮境内先后有6只东方白鹳被大风刮伤。他们送去的这只东方白鹳是强壮的成年大鸟，估计也是受强风影响，从空中摔下来后，在地面上已滞留了八、九天时间，它受了重伤，又很饥饿，若不是遇上护线爱鸟队员的话，它怕是难以存活下来的。

不久，护线爱鸟队员们遇上了一桩趣事，他们再巡线到28号输电铁塔处时，总会有一只东方白鹳，从天而降，就像是在天空中等候已久似的。这只好客的东方白鹳，一会儿，飞在他们前面，为他们带路；一会儿，又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翩翩起舞，为他们表演东方白鹳的欢乐舞蹈。

这是护线爱鸟队员们开心的一刻，他们乐意到28号铁塔处执行巡线任务，到那里去体验人与白鹳的友好互动。这只东方白鹳为何对他们情有独钟呢，护线爱鸟队员们回忆起过去为东方白鹳所做的一桩桩好事，而王炜则以十分自信的口吻说，这就是他曾经拥抱过的那只东方白鹳，因为，它左腿有明显的受伤特征呢。

四

2020年5月8日，是周士清光荣退休的日子。周士清将手里的各项工作一一移交出去，单位的物品，全部留下；个人物品，带回家去。可有一物，令周士清难以割舍。即他与铁塔上东方白鹳的情缘，令他难舍难分。他们和睦相处了13年，如今，到了分手道別的时候，周士清深深地眷恋着铁塔上的东方白鹳。

护线爱鸟服务队员们，明白他的心意，同事们为他举办欢送会时，特意将欢送的地点选择在野外的输电铁塔下。

铁塔像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它一手拉着南侧输电线，一手拉着北侧输电线，巍然屹立。塔顶上则戴着东方白鹳为它编织的桂冠，任凭天空里大风呼啸，这项东方白鹳赋予的桂冠，却稳稳当当地戴着铁塔尖顶上。周士清仰望铁塔，深情地对队员徐善军说：

“铁塔上的输电线永远是黑色的，而我的头发却已经变白了。今天，是我退休的日子，我不得不离开它，由你来接棒了。今后，我负责的这50多公里输电线路与铁塔上的东方白鹳都交给你啦。”

周士清刚说完话，铁塔上的东方白鹳，像听懂了周师傅的话语似的。一对东方白鹳，比翼双飞，从巢穴里飞出来，特意为周师傅送行。同时，也认识一下站在周师傅身旁，将来为它们继续提供志愿服务的护线爱鸟队员徐善军。

周士清最后一次使用单位的望远镜眺望铁塔上鸟巢。然后，他低下头来，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郑重地交给徐善军，徐善军接过周师傅的望远镜，同时，也默默地接受下周师傅沉甸甸的嘱托。

周士清退休回家后，人虽闲下来了，可他的心却闲不下来。多年来，他仰望铁塔上东方白鹳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退休后，他怎能不去想念它们呢。

东方白鹳，独立塔顶，俯瞰大地上的田野与鱼塘。或者，白鹳展翅，雍容华贵地巡游蓝天的美姿，令他深深迷恋。他很怀念过去的巡线时光，沿着高压输电线路，孤身一人，独自往前走，却并不觉得孤单，前方有东方白鹳等待他到来呢。

当他遇见铁塔上有东方白鹳的巢穴时，他便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将手里的望远镜一直对准鸟巢，直到鸟巢中飞出一只东方白鹳来，或者，有只东方白鹳觅食归来，飞回巢穴，表明这户东方白鹳家庭里，过着正常的生活呢，这样，他才会放心地继续前行。

周师傅的爱人希望他退休后，能够回归家庭，与她一起晨练买菜，烧饭做家务等。过去，周师傅即使下班回到家里，也时常心神不宁，随时，可能因一个护线爱鸟志愿服务队打来的电话，他便推门而出。或者，因发现天气突变，他立刻联想到，某处铁塔上新建的鸟巢，可能会成为危房，他便立刻驱车前往。

他50岁生日那天，家人在饭店订了8桌酒席，亲朋好友，济济一堂，准备为他庆祝生日呢。谁知，外面突然狂风大作，面对风云突变的天气，他连饭也没顾上吃，便撇下众亲友，独自一人，向无声地召唤着他的输电铁塔上鸟巢方向，疾速奔跑。

生日宴上，寿星缺席，这成了突发新闻，大家都关心周士清去哪儿了？

于是，东方白鹳，翩然而至，降临到周士清的生日宴上，东方白鹳意外地走红了。熟悉东方白鹳的人，津津乐道地讲述高邮境内东方白鹳的故事，初闻东方白鹳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东方白鹳喧宾夺主地成了生日宴上的主角。后来，周士清听说这事，他拍手称快。高兴地说，这五十岁生日过得有意义。

退休后，周师傅花4000多元钱购买一辆大功率电瓶车，爱人问他为啥买大功率电瓶车，他说是为了方便去偏远乡村的小河边去垂钓。其实，他还是想不受限制地与铁塔上生活的东方白鹳经常见面，去聆听东方白鹳的引吭高歌，欣赏东方白鹳的空中芭蕾。

不久，他被高邮市野生动物保护站聘为护线爱鸟志愿者，三个月后，他带头组建起“鹳驿站”护线爱鸟志愿服务队，从此，周师傅护线爱鸟的矫健步伐，迈得更大，走得更远了。

“这鸟巢是新建的么？”

“是的。是刚刚完工的新鸟巢。”

“大鸟在巢穴里么？”

“早晨8点，我看到有两只大白鸟从巢穴里飞出去的呢。”

“这鸟叫东方白鹳，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被誉为鸟界大熊猫呢。”

周师傅骑着电瓶车，准备去三垛镇柘垛村时，途中，他看到220千伏高鲍线2号塔上有一处新建的东方白鹳巢穴。而鸟巢下方正好有口鱼塘，这里，容易产生人鸟矛盾，若不及时干预，往往会酿成伤鹳事件。

他停下车来，找到鱼塘主人吴万严，俩人亲切交谈起来。老吴虽不认识东方白鹳，但见它是两只大鸟，每天食量也大，鱼塘里鱼虾被它吃掉不少，他正为此事费脑筋，准备采取行动制止大鸟捕捉塘里鱼虾呢。幸好，身穿护线爱鸟志愿服务队马甲的周师傅及时出现，听周师傅这么一说，他明白了，原来，东方白鹳是受法律保护的珍稀动物，它们在鱼塘里觅食时，非但不能伤害它们，连驱赶它们也不行，必须好吃好喝地招待它们才是呢。

“估计它们马上就要下蛋了，今年，将会有一对小白鹳在你鱼塘边诞生呢。”

“这是我的荣幸，我会好好珍惜。”

临别时，老吴向周士清表明自己爱鸟的态度，周士清握着老吴的手说：

“我们一起珍惜，共同维护美丽高邮的生态家园。”

周士清骑着电瓶车，继续前行。可他心里添了一份喜悦之情，他庆幸自己今日及时赶到，为保护东方白鹳又做了一件实事。在线云围观时，周士清观赏过小白鹳在巢中嗷嗷待哺，以及白鹳爸妈觅食归来喂养小白鹳的实况直播。

此时，那小白鹳“子在巢中望母归”的感人情景，又浮现在周士清眼前。并且，在不久的将来，又将在鱼塘边输电铁塔上真实上演。

周士清深深地陶醉在小白鹳幸福成长的温馨里。

 

作者简介：

李荣华，江苏省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二届电力作家高研班学员。在人民日报、《青年文学》、《青春》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与中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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