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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三都古城的楷木

黎云昆

山西沁水县三都古城是山西一处著名的私家城堡，为明户部尚书孙居相族人所建。城堡城墙总长760米，总面积达32500平方米，城内有东西两条大街和南北九条巷道，将有民居、寺院、祠堂、议事厅、官邸、书院、藏兵楼等各种建筑。城堡建于石壁和陡坡之上，远远望去，凸显高大雄伟（图1-3）。城堡前有护城河，河上架一石桥（图4），为城堡进出的主要通道。桥前还建有石牌楼一座，上书“荣恩四世”（图5）。

图1

图2

图2

图3

图4

图5

这座城堡与传统的乔家大院、王家大院及刘文彩大院绝然不同，这是真正的具有军事防御功能的城堡，其坚固程度，不仅绿林强盗，即便是官军，也难以攻破，故此城堡不愧为天下第一私人城堡。

有意思的是，这座城堡正门前种一棵树，当地人称楝树，其实，这树正是楷木（图6）。

图6

清陈元龙《格致镜原》转引《淮南王木谱》载：“模木生周公塜上，其叶春青、夏赤、秋白、冬黑，以色得其正也。楷木生孔子塜上，其余枝疎而不屈，以质得其直也。”

我们常说“为人楷模”其出处就在于此。楷模，指楷木与模木，模木以色得“正”，楷木以质得“直”，两木寓意即为“正直”。模木是周公的墓树，楷木是孔子的墓树，故楷木代表孔子、模木代表周公，意即做人要以孔子和周公为榜样。

这座城堡，以私人之力建成和管理，非有几代人的努力是不可能的。

常言道：“富不过三代”，中国人只要有了钱，多半都管不住子孙的吃喝嫖赌抽，坐吃山空，或三妻四妾，再娶上几房姨太太，老爷子一咽气，十几个儿子一齐来分家产，三代以后，自然富人又变成了穷人。

这城堡的建造者，不可能不考虑子孙如何做人的这一大问题，否则其子孙不仅再也无力续建和管理这座城堡，而且吃饭可能都会成问题。

孙氏祖先，立志要修这座城堡，于是他就在城堡的大门处种上一株楷木，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后世子孙进出大门时都会看到这棵楷木，都会想到要像孔子一样地做人，真可谓用心良苦。

不过，他的后代，没有辜负他的一片苦心，他们一代接一代，硬是凭着一姓之财力、物力，把这城堡建起来了。

现在，这座宏伟的城堡，已经成为山西的著名名胜古迹，为我们今人平添了一处游览观光的好去处。

细想起来，这城堡大门前的楷木，应当也从曲阜孔林得来。